第11话：什么都没有了

瘦高男子站到沈清面前，皱眉指着她，“那时有人偷了我的钱袋，不管我怎么想，都觉得那个人除了你没谁了。”

【资料图】

“说什么呢！”沈清一把甩开身后禁锢着自己肩膀的手，“你们好像误会了，别冤枉好人。”

刀疤壮汉立马抓住她的胳膊。

“干嘛？都说了不是我！”沈清使劲挣扎，但没有挣脱。

瘦高男子甩手砸了过来：“你干嘛说谎呢？”

巨大的疼痛从头顶传来，沈清被抽地摔倒在地，呕出口血。

胖光头掏着耳朵，吊儿郎当的看着同伴：“喂，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
瘦高男子上前，一脚踩到沈清的手上，边笑边狠狠碾压：“我报官的话，你就被抓走了。砍掉一只手就放你走，怎么样？”

沈清咬牙捂着流血的鼻子一点点爬起，却见壮汉翻起了自己的包裹。

“噢？这是什么？吃的穿的，都是上好的，哪里偷的？”

“别碰，那是别人送我的！”沈清就要冲上去，瘦高男子一把抓住她的头发。

“呵呵，骗谁呢？谁会送你这种乞丐？”

“滚开！”沈清抬脚直踹他裆下。

随即也不管身后人的哀嚎，直接朝壮汉冲去，扯过包裹：“给我，那是我的。”

“你这家伙。”壮汉用手臂勒住了她的脖子。

沈清顿觉呼吸不畅，低头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胳膊。

壮汉吃痛松手，但立马抬起硕大的拳头朝沈清招呼而上，然后一把将她扯到地上，抬脚就踹：“还敢撒野，你就该乖乖爬过来才对。”

“这是你的，谁信啊？就你这叫花子配得上这些东西吗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。”

另一边的瘦高男子也缓了过来，脸色铁青的一脚踩到了她的头上：“你个顽固的臭小子，以后别让我看见你。”

两人拿起是沈清的包裹逐渐远去，笑的格外开怀：“他现在连睡觉的地方都悬了。让他尝尝啥都没有的滋味儿。”

……

全身剧痛。

所有的肌肉都好似被链条锯断，每动一下都好似针扎。

连路都无法走动，沈清只能边爬边蹭，靠着两只胳膊匍匐回家。

直到夜色降临，新月稀疏。

她终于撑到了桥下。

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好似雷劈。

原本就破破烂烂的棚子，如今已经成了破石烂草，杂乱的四散在河边。

而她的父亲正佝偻着背，坐在这片废墟上呼天嚎地：“哎哟哎哟，怎么会这样啊？这可如何是好啊？”

沈清顾不得疼痛，摇摇晃晃的扑倒在她爹的身前：“爹，怎么回事？”

“之前来了两个男人，把我们的家弄成这样就走了。”她爹猛的揪住沈清的衣服，两眼泪下，声嘶力竭，“你到底干了什么才会这样，你真的偷东西了？”

苍老的面容越发狰狞，声音里满是愤怒和不满：“为什么要起贪念，每天弄回来的饭明明就够吃啊！”

“爹三番两次跟你说，挨饿受冻没什么大不了的，就算穷，心地也要善良、要清白！”

“我那样苦口婆心的跟你说过。你却让爹受这样的侮辱，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了！”

他的双手紧紧捏着沈清的胳膊，平时软弱无力的手，此时却像巨石，碾压的她伤口越发的刺痛。

沈清咬牙，深夜的寒冷，肆无忌惮地从伤口灌满了她的心。

“别再说了。”她猛地甩开手，这片压抑的空间好似化为了野兽要将她撕咬，沈清转身就跑。

“闭嘴！”狂风灌过她的身旁，好似在肆意的嘲笑。

哪怕现在身上有如刀割。但她却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。

“拜托，闭嘴吧！”她边跑边喊。

脚下一个踉跄，她绊倒在地。

她狠狠的捏住了身下的土，拳头不断使劲地砸向地面。

“该死，该死的！”

“该死的！心地善良清白是什么？真那么活着，我们俩早都饿死了！”

父亲看不见，只有她一人谋生。

每天太阳还没升起就去乞讨，一直到晚上才能勉强得那么一两个口食，甚至有时候一整天都未必能有。

“我们只是乞丐，连吃的都没有的乞丐……”

沈清一下一下的砸着，手破了都无动于衷。

她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了那双绣鞋。

看了一眼，她身子就颤抖起来，猛地甩了出去。

“那帮人说的对，我根本就配不上。”

“这些天的一切，不都是很快就会消失的幻象吗？

“自己怎么能忘了这一点，而沉迷其中……”

她弓着身子趴在地上，像是流浪无家的野犬，久久不动。

“不会出现像故事里的那种人，来把我带走……”

清冷的月光下，滔滔的江水冲刷着这片岸边，将鞋渐渐淹没。

本章字数156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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